2022-02-10 18:28:09 作者:□ 朱桂明 来源:今日高邮
芦蒿是南京人的叫法。
元朝末年,为争天下,朱元璋与陈友谅大战鄱阳湖。春寒料峭,朱元璋被陈友谅的水军困于康山,所备蔬菜几乎全吃光。朱元璋食欲大减,人日渐消瘦。火头军发现洲上长着一种野草,随手扯一根一嚼,香清口爽。他灵机一动,采摘回营,去叶择茎,将它与军中仅剩的一块腊肉同炒。朱元璋闻此菜香,食欲大开,精神大振。得天下之后,朱元璋遂赐名此野草为藜蒿,规定江南各地都要进贡此物到南京。自此,藜蒿在南京的地位,逐渐显赫起来。不知在什么时候,南京长江里的八卦洲成了全国最大的藜蒿生产基地。也不知在什么时候,南京人又把藜蒿改名芦蒿。南京是古都,影响大;芦蒿亦登堂入室,成为这种野草(蔬菜)的学名。
高邮人却不改初衷,一直把芦蒿叫做蒌蒿。
明代乡贤王磐(号西楼)在其著作《野菜谱》中云:“采蒌蒿,采枝、采叶还采苗……”
当代乡贤汪曾祺在其小说《大淖记事》里写道:“春初水暖,沙洲上冒出很多紫红色的芦芽和灰绿色的蒌蒿……”汪老还为蒌蒿加了注释,曰:“蒌蒿是生于水边的野草,粗如笔管,有节,生狭长的小叶,初生二寸来高,叫做‘蒌蒿薹子’……”
笔者幼时也曾在城南盂城驿边的马饮塘见过此物。每到春季,街上就会响起“新鲜的蒌蒿薹子”的叫卖声。蒌蒿薹子不值钱,比青菜贵不了多少。
其实,早在千年之前的宋朝,人们就是这么叫的。有诗为证,苏轼《惠崇春江晚景》云:“竹外桃花三两枝,春江水暖鸭先知。蒌蒿满地芦芽短,正是河豚欲上时。”
不难看出,芦蒿之本名,最初应该就叫做蒌蒿。咱们高邮食用芦蒿的历史大概可以追溯到宋朝,且是不间断的。
芦蒿吃法非常单一,就是用来炒。
无论如何炒,它都要去叶。茎掐寸把长——掐得动吃得动,掐不动的则须剔除。说到底,吃芦蒿就只吃个茎之嫩头。因此,买芦蒿要多买一些;一斤芦蒿,最终能够吃的部分,三两左右。
炒芦蒿,还得备些蒜泥和小米椒圈。蒜泥和小米椒圈,用来起鲜起味。
一、芦蒿炒咸肉(蒌蒿薹子炒咸肉)。
咸肉切片,入锅煸,煸出油。下蒜泥和小米椒圈,爆出香气和辣味。将芦蒿倒进锅中,放适量精盐,猛火疾炒,芦蒿断生即可装盘。此菜芦蒿的清香与咸肉的腊香相加,一加一绝对大于二;那香香得无与伦比。芦蒿炒咸肉,是一道比较拿得出手的应时大菜。与芦蒿炒咸肉同类的,是芦蒿炒肉丝。芦蒿炒肉丝,亦深受推崇。
二、芦蒿炒臭干(蒌蒿薹子炒臭干)。
臭干切片。热锅冷油,爆蒜泥和小米椒圈。把芦蒿和臭干片会在一起入锅,大火快炒三四分钟足矣。操作时,须加一点开水。此菜香得特殊,别有一番风味。南京臭干是黑色的。黑乎乎的东西上桌,令人感到不舒服。在南京,我做此菜,用的是从家乡带去的白色臭干。臭干放在冰箱里冷冻,几个月都不会变质。做此菜,若无臭干,用香干亦可。
三、清炒芦蒿(清炒蒌蒿薹子)。
清炒芦蒿操作简便,人人都会炒,不再缀言。此菜上桌,其固有的原生态清香,就像汪老在《故乡的食物》里所形容的那样——“如坐在河边闻到新涨的春水的气味”,分外撩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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