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-02-21 18:22:55 作者:□ 张德宏 来源:今日高邮
年前十月份的时候,大姐夫与哥哥商定,准备给父母办个像样的寿宴。平时儿女们都忙于工作,聚集起来很不容易,不是缺他就是少她。大家商量,寿宴放在正月初六办,初五晚上儿女们就过来吃暖寿酒。那个时候儿孙聚得齐,就图个热热闹闹、开开心心。大姐二姐也提前预定好了寿桃,买好了一对红红的寿烛。
一切都准备好了,就等那一天大家共同感受父母八十大寿的喜庆和欢愉。可是,到了年底,疫情来了。父亲是个有着五十多年党龄的老党员。他响应号召、顺应形势,不聚集、不添乱。所以,他决定不办寿宴。儿女们转念一想,一点不办好像缺少点什么。好在儿孙们都在省内务工,疫情下可以有序流动。在全家人的善意劝说下,父亲同意四个子女的家庭摆两桌,大伙儿一起张罗饭菜,就算是家庭聚会。
提起父母,我心里有说不完的话。小时候,父亲在我心中的形象伟岸高大,他的肩好似一座山,刚强坚毅。困难时期,他肩挑“一穷二白”的担子,为贫困的家庭日夜忙碌。我时常骑在父亲的肩上,感到踏实幸福,手一伸,仿佛就能够到天。在那个贫困的年代,父亲十六岁就当生产队长,一干就是二十多年,后来到公社砖瓦厂做车间主任。在做村里小队长期间,他带头干、尽力干,给群众做表率,村里人送给他一个“老黄牛”的称号。父亲性格内敛,不善言辞,获得很多荣誉从不炫耀。唯一让他骄傲的是我们一家三代都是党员,爷爷是解放前入党的,父亲是三十岁入党的,我们兄弟俩也是党员。或许是父亲年轻时透支了体力,与同龄人相比他身体状态欠佳。八年前,他得了胃溃疡,做了手术,胃切除一大半,直到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。
母亲的身世让我有一点小小的心酸。她很小的时候,由于家里兄妹多,条件差,被送到王金厦给一个无子女的人家收养。那个年代,被抱养的常常受委屈。母亲性格刚烈,与童伴争吵从不退怯,哪怕打破头也无所畏惧。一次与邻家孩子争吵,那孩子骂她“野种”,她上前把那孩子推倒在地。那小孩头碰到了地,很快鼓出一个大瘤,“哇哇哇”地哭起来。外婆外公早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。外婆对她说:“他们瞎说,你就是爸妈的亲生女。他们骂你,你不理他们,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。”外公摸摸她的头疼爱地说:“不能与小朋友打架哟,你把人家打伤了,或者人家把你打伤了,那多不好呀。”我知道,这是母亲身心受到打击时一种自我保护的行为。其实她很孤独,也很痛苦,只是把所有的痛苦藏在心里,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躲在被窝里偷偷地流泪。
我们结婚后,各自有了小家庭。到年底时,我工作很忙,妻子又在外打工,常去父母那儿吃饭。有时饭没有做好,我就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。这时,母亲悄悄地替我盖好被,像儿时一样关心我,给我温暖。
父母一道走过了六十个春秋,他们相濡以沫、同甘共苦,经历许多风风雨雨,含辛茹苦把我们姊妹四个拉扯大,供我们读书,让我们成家立业。为人父母的我们,深切地感受到他们的艰辛。
父母的寿宴,原打算在家里大伙儿烧烧吃吃,小辈们觉得春节就是放松放松,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,最后决定上饭店。我们一家四世同堂,共祝父母八十大寿。那晚,幸福写在他们的脸上,甜蜜飘在他们的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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