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高邮APP
数字报
今日高邮公众号
视听高邮公众号
头条号
高邮市融媒体中心  高邮日报  新闻线索:0514-84683100
首页
  • 今日高邮APP
  • 手机版
  • 今日高邮公众号
  • 视听高邮公众号
  • 头条号
首页 > 文学艺术 > 文学
我的父亲母亲

2022-02-28 21:10:37    作者:□ 陈飞    来源:今日高邮

我父母同龄,都出生于1953年,属蛇。母亲的生日在年头,父亲的生日在“腊八节”那天。父母家是“老亲”,父亲的父亲和母亲的母亲是表兄妹,到他们这一辈已经是第四代了。他们25岁结婚,当时父亲是现役军人,母亲是民办教师,如今已经共同走过45个春秋。按我们这边的习俗,他俩今年整七十,即将迎来蓝宝石婚。

父母是我迄今见过最能吃苦的人。父亲从小就给我灌输“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”的思想。母亲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:“人走到哪儿,都要勤劳一点,我没遇到过做事把人做伤了的。”父亲入伍之前,小时候在家放过鸭、放过羊,长大后学徒打过铁,进农机修造厂在铸造车间做过造型工,到了东北当兵干的是电焊工。母亲姊妹两个,姐姐比她大4岁。外祖父的父母离世早,他自己当村支书又忙得很少顾家,家务农活,母亲帮助外祖母分担了不少,割麦、栽秧、喂猪、烧饭,里里外外,从小就和大人一样,什么都得干。上学做功课反倒成了附带。这些都是他们闲暇之余,为了育子成才讲给我听的。

1985年前后,我家要在新屋基上砌3间大瓦房,那时,我已经隐隐约约开始记事了。父母当时也才三十出头。建房的资金不够,父亲就跟几个轮窑厂赊了账,先把最要紧的砖头拉回来。为了省个把小工,他们起早贪黑,宁可自己多辛苦一点。夫妻俩精打细算,花了6000多块钱,前前后后一个月,愣是将3间“人字头”给竖起来了。所以,从小我就记得,外祖父外祖母住的是土坯茅草屋,我们一直住着有电灯、有廊檐的大瓦房。

父亲退伍回乡后被安排在自行车零件厂工作。我6岁时,跟他进城上了幼儿园。父亲年轻时善交际,又喜饮酒打牌,我也被他拖到东带到西,在不少同事、朋友家蹭过饭。进城读书就是图能有一个更好的环境,我经常和父亲出去应酬,学习成绩自然上不去。没过多长时间,母亲进城工作,更多是为了照顾我,接着就是将妹妹接上城来读书。一家人蜗居在单间10平米左右的筒子楼里,烧饭做菜在过道,洗漱间是共用的。那时还是计划经济时代,一家人虽进了城,可户口还在乡下,不种地就没有粮食吃。我家有4亩多田,种一季稻子、一季小麦。父母既要忙工作,农忙还要赶回去抢收。父亲在行政管理岗位上,还好一点,母亲经常是上了小夜班,甚至是大夜班,顾不上身心疲惫,骑自行车赶十几公里的路,下乡农忙。田里收工了,她还要掐着时间再赶回工厂上班。有时上班、农忙的时间衔接不上,她只能和同事调班。短的三五天,长的一周,我们看不到母亲是常事。一季大忙下来,父母就像被剥了一层皮。父亲用不了多长时间,肤色就会转过来,而母亲的皮肤随着时间的沉淀,慢慢变成了咖啡色。

父亲是典型的好人坏脾气,在有些问题的处理上,还有些固执。我小时候挨他的训是家常便饭,所以,我最大的愿望就是逃脱他的掌心。母亲惯孩子从不放在脸上。她训人分寸也把握得很好,从不婆婆妈妈的。我刚升入初中那会儿,没什么家庭作业,每逢老师开会就放早学。一次,我和几个同学相约去魁楼踏青。那里有靶场,还能捡到子弹壳,我非常好奇。我们在菜地里一阵嬉戏打闹,不知谁手中飞出的一颗小石子把一个同学的头砸得流血了,我们连忙将他送去城南医院清理包扎伤口。等我回家,天已经漆黑了。母亲下班回家,一直见不着我,到后面的小花园找了几趟,仍不见踪影,她就一直站在北海桥头等我。回到家,关上门,母亲狠狠捶了我一顿,一边一个劲地抱怨把人都急死了,一边又在默默流泪。

日子在平平淡淡中总是过得飞快,我和妹妹先后成家立业。母亲为了给我带小孩,早早地回归了家庭。父亲所在的工厂改制后,他走南闯北打了十几年的工。退休后,他又重新回到农村生活。在老家,他养些鸡鸭,种些蔬菜,觉得那样的生活很充实。每月的退休工资会准时打到他的银行卡里。母亲虽无“老保”,却很自信自己有两个“活期存折”,不愁没钱花。

现在,父亲喝酒的时候,经常会像祖父那样“卡嗓子”,母亲罗圈腿的走路姿势越来越像外祖母了。他们的身体一直都还硬朗。父母在,不远游。我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、守护在他们身边。

高邮市融媒体中心 主办 2004-2021© 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不良信息举报电话:0514-84683100   在线投稿

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证32120200011    苏ICP备05016021号-1

 苏公网安备 32108402000003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