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-03-17 19:45:28 作者:□ 张爱芳 来源:今日高邮
每次去哥哥家,我都会到这条小路上走一走。这一次是应老姑姑之邀,一起来哥哥家小聚。吃完午饭,老姑姑去看望她的大姐——我的大姑姑。我从哥哥家出来,走到乡间的小路上。小狗觉出端倪,急速窜出去,伴随左右在田野里撒欢。
已经是春天了。季节真的很神奇,尽管温度没有明显变化,但当立春的信息传递出来,万物都会应和时节的变化。风不再是冬日的冷峭,而是隐藏着春日的轻柔。路两旁的田野里,麦子已经悄悄地将老绿转换为充满活力的新绿。水泥路边露出的窄窄的泥地上,有稀稀朗朗的麦苗,还有农民们随手种下的蔬菜。一些野草野花也见缝插针地长在麦苗和蔬菜的空隙处。走着走着,我眼前一亮,一簇簇野草上伸出一朵朵如豌豆大的小兰花,已形成了片。我一直喜欢这种小野花,它只要开放都是成片成片的,从开放到凋谢有很多天。我不知道它的名字,拿出手机一扫:阿拉伯婆婆纳。
我摘下口罩。走在这条路上,无需受口罩羁绊。风是自由的,空气是自由的,我也是自由的,什么都不必担心,随着身体的本能向前走就是了。
一位大姐迎面骑车而来。她的车上有一两件农具,现在不是农忙时节,她仍然闲不住,大约下田侍弄蔬菜。她笑嘻嘻地对我说:“小狗好玩呢,跟你脚前脚后的。”等我反应过来,想报以同样热情的笑容时,她已经骑远了。大概她并不需要我的回答,也不管搭话的是熟人还是陌生人,而我久闭于城市的筒子楼里,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种毫无防范的问候了,以至于一下子切换不了僵硬的面部。又向前走一段,看到一位爷爷在田间忙碌,看到我,他停下手中的活,站起身微笑着跟我说话。我望向他,黝黑的脸上皱纹如树皮般深浅纵横,牙齿特别白,腰背呈弧线般弓着,手上抓着一大棵米葱。因为乍暖还寒,他的鼻子下面流出了清涕。“您多大了?”“78岁啦。”他憨憨一笑,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。“把葱分根再栽一下。春天到了,分根再栽会长得更好。”他似乎对我说话,又似乎自言自语。
走在乡间的小路上,我可以跟迎面而来的陌生人对话,我可以跟路边的野花对话,我可以跟风对话。其实,我是在跟大自然说话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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