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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君子

2022-12-19 17:46:07    作者:□ 赵桂芹    来源:今日高邮

“四君子”是一个微信群名,顾名思义,成员四位,自诩“梅兰竹菊”。这听起来有点“王婆卖瓜,自卖自夸”的意思,但谁还没有点自我膨胀的时候呢。姐几个是高中同学,关系是铁杆,名分是闺蜜。想当年毕业后各奔前程,各自忙着就业成家,生活各种琐碎;又因受条件限制,通讯不发达,出行不方便,总之断断续续联系不甚紧密,有好几年的空档期,但这丝毫不影响感情的浓厚度,也不妨碍见面后的各种互嘲互损。十多年后,我们又被时光的浪潮推涌到了高邮城的同一片天空下。平日里除了电话联系外,借助微信这款便捷省钱的软件我们拉了小群,成立了小团伙,一有闲暇便在这一精神栖息地尽情地吐槽和分享生活的点点滴滴。

一般清晨的第一条微信大概率是大吴在晒晨练,她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永远是活力四射、充满斗志的亢奋状态。她身材高挑、肤白脸小、开朗善言谈,这跟我的身量不高、内向含蓄形成鲜明对比,可能因为互补,我们俩却成了不可多得的知己,两个具有明显两极特征的人走在一起是很令同学们大跌眼镜的。大吴能说会唱,要强上进,上学时颇能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并得到老师们的青睐,是文理两班女生中的佼佼者。“素菊”是她的曾用微信名,大概是因为出生正值黄花遍地、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秋日,因而取其“人淡如菊”之意。我总觉得有点牵强,一个大大咧咧、从不停止追逐梦想的人怎么会淡泊名利、素欲清心呢。其实用“竹”的品性来形容她倒更贴切些:坚忍、豁达、直率,为了追逐阳光努力向上成长。

大吴之所以为“大”,是因为年龄略长于另一位吴姓女同学,为区别起见而称那位为小吴。说到小吴,跟我倒是“性相近,习趋同”,高一同班的时候两人形影不离,同一桌吃饭,同一床睡觉。小吴外婆家离我家不远,走路大概十分钟路程,周末放假的时候她若去外婆家,我们便正好搭伴。那时候多半是走路,从界首中学出校门,都是一马平川的大道,两人说说笑笑,回程倒也不寂寞。她最明显的特征是眼睛大、睫毛长,走路有点弱柳扶风的婀娜。她的性格可不像外形上看起来那么软弱,有一点“寒梅”的小傲娇,相较于我的懒散和优柔寡断,她更具坚韧和独立决断能力。小吴学的是理科,我数学不好,在文科。那时有“学好数理化,走遍天下都不怕”的说法,并认为理科生都是相对的聪明人,而小吴的聪明在日后的工作生活中得到发扬光大并发挥得淋漓尽致。这也许得益于她从不放弃学习,一直向前奔跑,努力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吧。

奔跑的不只是小吴,还有居姐。她每天打卡跑步,风雨无阻,无情碾压间歇性运动、持续性摆烂的我。居姐是四人中的“姐”,初中的时候辍学两年后到张任初中做插班生,人漂亮时髦,字更是写得贼好,平时老师改作业看到清新脱俗、自带笔锋的笔迹都不免赞叹一番。刚到界首中学上高中时,我俩搭伙吃饭,几毛钱的菜汤共饮一碗,就着家里自制的脆萝卜干,干一碗白米饭,喷香!居姐心态好,开朗活泼、快人快语,脸上常挂笑容,使人如沐春风,而她的这种良好平和的状态正应了“菊”的淡泊吧。平日里沉迷于侍弄露台的盆盆罐罐、花花草草,硬是把巴掌大的地方打造成四季常春的空中花园。她的厨艺也是一绝,每年春节父母家餐桌上的美味可都是居姐的拿手好戏。而每每同学聚会,居姐逗趣调侃、幽默风趣的言语则是调节饭桌气氛的扛把子,她若恰巧有事不能出席,那大家酒可都喝得有点寡淡无味了。

我虽然口齿不伶俐,反应似乎也不那么快,但并不是一个无趣的人。相较于那姐妹仨的活泼,我稍显沉郁,但这并不代表我的想法不多,心思不缜密,情感不丰富,我骨子里是一个追求浪漫、不甘庸常的人,是那种即便最平凡的日子也要注重仪式感的人。平日里虽然享受独处大于参与群聚,但即便“兰生幽谷无人识”,我也一直在努力生长、独自芬芳,并竭力不负生命的珍贵赐予。如今年岁渐长,到了常常不自觉就回忆过去的年纪,回眸既短又长的人生,有些事也许现在看来根本就不算个事,而当时却觉得天崩地裂、无法面对的感受也是真实的。人生其实多一点挫折也未免不是好事,它使经历更丰富,光阴更充实,生命更丰盈,并更能体会到生活的快乐真谛。

网上有这么一段话:相处五年是知己,十年依旧还在的,应该请进生命里,二十年不离不弃的,就是后天亲人。深以为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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