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-01-16 17:49:38 作者:□ 陆忠场 来源:今日高邮
阳康中,还有点咳。病殃殃的我,写了几个小材料,处理些事务。晚上看书,浑身还有些酸痛,放下,上床。几个夜里盗汗,头大,发散,酸味,一捋头发,发根生疼,头和头发仿佛不是自己的。一小撮古稀的黑里夹白的头发,如在建的鸟窝,要多难看有多难看。唉,不能洗澡,总不能不理发唦,该打理打理,准备回家过年啰。
鸟窝在顶,还是装饰、遮挡一番吧。我正儿八经,帽子扣紧,围脖套实,口罩戴牢,像特务一样,在大街上巡查理发店。嘿,理发店里烟火气真浓,看了三家都很忙。到了第四家,学徒的朝门口喊:“进来坐会儿,马上轮到你。”
我坐下一看,八张转椅都是人,剪的、梳的、夹的、吹的、上药剂的、抱膜热蒸的、卷杠的、拆杠的……丰富多彩,琳琅满目。我再细看,在理的八位,在等的连我三位,计十一位顾客,就我男性。
不到十分钟,徒工给我围兜,让去洗头。洗头不到三分钟,小徒工偏头咳嗽不下十次。我这只老羊,遇到小羊了。洗好头上了转椅,坐等片刻,胖师傅上手了。我对师傅说,不能理得太上,不能直奔中央、地方光光,还是地方、中央兼顾,让浅浅的头发护着这个小老头吧。
胖师傅也会说话:晓得晓得,一看,你就是机关老干部,不会给你剃出一圈青皮的。我答:谢谢!
师傅一出手,就知有没有。那推剪的姿势、柔性、乖巧、进取度,恰到好处。我陶醉地闭上眼睛。
快理到三分之一,师傅的手机响了。他接完电话对我说,你稍等一会。我说:好。
刚才,胖师傅操作时,偶有几声咳嗽,比那小徒弟少些、轻些。我环顾四周,在这个闭门的空间里,弄不好真是一窝羊啊。
胖师傅还没来。我摸出手机,浏览起几个微信公众号。不知不觉,过去一刻钟左右。我问吧台:胖师傅还没来?就这么把我晾着,当真宰羊啊。
吧台的“监事”很负责,跑去向正在给人理发的大黄毛(可能是店老板)请示。
不一会儿,“监事”走来对我说:胖师傅的车停在路边,被别人的车蹭了,正在处理,一时不能来了,我马上安排给你理。“监事”还真管事。身着白羽绒服的女理发师笑着向我走来,轻柔地扶着我的肩膀说:对不起啊,我给你理,老板说了,免费。
这一连串说的和做的,把我的心情抚慰好了。
“白羽绒服”的皮肤白皙,与外套成了绝配。她的技术不亚于先前的胖师傅,剃的动作像她的人一样,亲和、轻巧、温馨、雅致。从面镜里,看到她飘逸的头发,会笑的眼睛,红嫩的额头,微挺的黑口罩下,藏着多么美妙的鼻梁、会说话的小嘴啊。
我问“白羽绒服”:今天下午理发,怎么都是女顾客啊?她说:在“二十四夜”之前,做布匹、服装生意的老板、店员特别多,她们多数是外地人,做了头发,就回家过年啦。虽然头有点沉,我还是在想:女子真是爱美的天使啊,她们以新面貌新姿态,迎接疫情政策调整后的第一个新年新春新生活。
接着,我想问又不便问,你阳过了吗?生病是隐私啊。我还没发问,她倒先问起我来:您老长得多年轻、精神啊,属什么呢?我答属羊。她说,巧了,我也属羊,前几天刚阳过,小羊遇老羊,以羊制阳,大家喜洋洋。我答:对的。这倒霉的疫情,不能总是让人倒胃口,也该来些喜洋洋。
说着理着,接近尾声了。“白羽绒服”给我吹去发渣,问:要不要再洗洗头?我说:不了,回去洗个澡吧。她说:还是小心为好,洗的时间不要太长。我说:知道了,谢谢姑娘!
她为我摘下围兜,同时也抹下自己的黑口罩,笑着对我说:欢迎再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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