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-02-27 19:35:35 作者:□ 陈红梅 来源:今日高邮
“喔喔喔——”一阵公鸡的叫喊声,把人们从梦中叫回现实。
楼下挺热闹,菜地上浇水的、拔菜的,路边拣菜的、捧早饭碗的、没事说闲话的……一只芦花大公鸡在住宅楼左边的马路上闲庭信步,悠哉悠哉。
“哪来的鸡啊?觉都被它吵了。”
“不晓得哪里来的,一大早就在这里叫了。”
“估计是人家掉到路上的。我前天在路上就掉了一只鸡和一只大老鹅。”
“把它抓来杀哉。”
“不能杀,别是人家做什么‘关目’的。”
“不可能,做‘关目’的鸡,是红公鸡,这个鸡,白毛多。”
“这个鸡多丑啊,异里八怪的。”
都是些大妈级、奶奶级的人,大家七嘴八舌,饶有兴致。
“咦,这个鸡就多丑啊!”骑车上班去的吴大叔说。
平常我们见到的是“大红冠子、金黄脚,要比漂亮它第一”的红公鸡。细看这只鸡,确实丑。毛色黑白相杂,虽然也是红冠滴水的,但浑身的毛又脏又乱,灰蒙蒙的,特别是那个尾巴,几根黑毛硬邦邦的,杂乱无章,随性地翘向天。
“不行,我要把它抓来,它跑到我菜地里‘作’去了。”一向嘴尖舌刁的刁二婶说着就跑去抓。她的那一溜菜地种的是蚕豆,已经结豆角了。芦花大公鸡刚钻进蚕豆地里了。
刁二婶一个健步跑过去,拨开蚕豆叶,芦花大公鸡早跑了。刁二婶停下脚定睛看,发现了它的踪影,悄悄地跑过去,一扑,芦花大公鸡已经上了马路。蚕豆没有被芦花大公鸡“作”倒,倒是她自己,踩倒了好几棵。刁二婶从地上捡起一个大泥块,对准它狠狠地砸了过去。泥块砸到它面前,碎了,它非但没跑,还上去看看好不好吃。真气人!刁二婶恨不得一下就宰了它,吃它的肉,喝它的汤。她放慢脚步走近它,还有三米,两米……它大概是发现了她那狠毒的目光,一眨眼又钻进了茼蒿花棵里。刁二婶气得四下寻找,不见,便抬脚走。才走两步,突然听见芦花大公鸡在她身后“喔喔喔——”,正冲她示威呢。
刁二婶气愤又无奈地走回来:“抓不住,它跑起来狠呢。”
“你拿个大扫帚去,肯定能抓住。”
芦花大公鸡得胜将军一样,翘着尾巴,又钻进了另一家菜地。刁二婶摇摇头,不抓了。这回钻的是扈三娘家的菜地,为了这只鸡,“作”了扈三娘家的菜地,她可不敢。那扈三娘骂起人来是一点情面不留的,特别是对她。
傍晚,芦花大公鸡若无其事地在马路上溜达,时不时叫上几声。两个年轻女孩骑电动车从路上经过,异常兴奋:“啊,这只大公鸡真漂亮!停下来,给它拍个照。”
芦花大公鸡很配合,昂起它高傲的头,翘起尾巴,摆出一个漂亮的pose……
一辆小轿车路过,车里的小孩大叫:“大公鸡,大公鸡!”车主路边停车,让孩子一饱眼福。
“喔喔喔——”不管大家喜不喜欢,第二天芦花大公鸡照旧天一亮就嘚瑟起来,谁也不怕。
第三天早晨,太阳已经悄悄地探出脑袋,空中始终没有飘起“喔喔喔——”的公鸡叫声。菜地、马路上始终不见芦花大公鸡的身影。原来,昨天晚上刁二婶叫上老公,照着电筒,拿着扫帚,在它的栖息处,活捉了它。然后带晚宰了炖汤,今早鸡汤下面。
黑白相杂的鸡毛正静静地躺在马路边的垃圾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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