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-01-15 20:48:54 作者:□ 冯宇熙 来源:今日高邮
记忆里的冬天,冰寒刺骨,滴水成冰;雪是最常见的,一下就是好几天。在那万物萧肃的季节,家家户户都要提前储存好大白菜、土豆、胡萝卜等蔬菜,以保障一个冬天的生活。还有我最爱吃的腌雪菜,也是这个季节必不可少的。
腌雪菜,不同地方有不同食材、不同做法,却有个共同名称,都叫“酸菜”。南方一般用芥菜或者茴子白最外面几片翠绿的叶子来腌酸菜。东北人豪爽,直接把整棵大白菜放进缸里撒盐发酵;而我们这里的酸菜,原料是雪里蕻,茎叶翠绿,是芥菜的变种植物,洗净切碎腌到坛子里,称之为“雪菜”。
选一处空阔的地方,把撅断的枯枝干草点燃,上面架上一口盛满清水的大铁锅,等水“哗啦啦”沸腾起来,把洗净切碎的芥菜一股脑倒进去,然后用勺子上下翻转,快速搅动,顷刻就得赶紧捞出放进凉水里浸泡,然后再捞出装进坛子里,把一盆熬过米汤、清亮发黄的浆水倒进去,再压上一块干净的石头,就大功告成了。
这时候,孩子们是最兴奋的。等大人把铁锅搬走,在星星点点还在燃烧着的火光里扔几个红薯,丢几个土豆,耐心地看着它们变色变软;用木棍扒拉出来,迫不及待地撕去焦黑的表皮,那香甜的软糯让人无法忘怀。长大后,吃过各种不同的烤红薯,但都没有吃出儿时的那种甜蜜味觉。
光阴流转,岁月不再。我们都在成长,许多人、许多事,会随着时间消散,但是,从孩童时期逐渐形成的味觉的记忆却一直延续。即使走遍千山万水,即使品尝过各地珍馐美馔,能入梦乡的,或许还是那碗忘却不了的母亲熬的白米粥,飘着葱花的蛋花汤,那口爽脆酸咸的腌雪菜,让普通的人也能在普通的日子里咂摸着酸甜苦辣的人生况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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