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-01-25 19:58:30 作者:□ 杨兰萍 来源:今日高邮
走在大街上,看到街边成排的咸货和卖对联的摊铺,年味儿悄然散发,提醒着我们春节将至。
我的记忆里,进入腊月,母亲就开始给我们做新衣新鞋,家里杀年猪、腌咸肉。腊月二十四掸尘日,年终大扫除,要把这一年的一切不好——“霉运”“穷运”“晦气”统统扫出门,辟邪除灾、迎祥纳福。父亲掸拂尘垢蛛网,母亲拆洗被褥窗帘,我们姐妹仨清洗各种器具和擦窗。
过了二十四夜,就会请师傅上门发面蒸馒头。师傅凌晨就开始揉面,一直忙到半夜甚至第二天凌晨才结束。我们在满屋的香味和柴火的“噼里啪啦”声中醒来,欢呼着用筷子给刚出笼的馒头点上红点。我们一边帮忙一边吃,这一日的三餐都是馒头。馒头蒸完后,还有一个重要节目,我们在热气腾腾的家中,用澡盆浴帐挨个儿洗去一个冬天的污垢。
蒸完馒头,到了二十八九,母亲便挑着已经泡好的黄豆和柴火,去同村做豆腐的人家加工豆腐和百页。我们也会跟过去凑热闹,实质是去蹭吃新鲜出炉的豆浆、豆花,还有热乎的厚厚的百页边角。
到了除夕,母亲一大早起来烀猪头和咸肉。烀好后放堂屋老柜上,倒上酒,点上蜡烛和香,辞年。辞完年,母亲用手撕猪头肉,俗称“刹馋肉”,我们三个馋猫则轮流去讨要,热乎乎的刹馋肉真的香,至今想起都不自觉地咽口水。父亲忙着用石灰粉在屋前屋后打“元宝墩子”。据说此俗是为岳飞戴孝,岳飞被害于腊月二十九 ,老百姓在天井里印上白色的印记予以纪念,流传下来成为习俗。然后贴春联,坐等年夜饭。
吃了年夜饭,母亲把我们的新衣服放床边,新鞋倒扣在床边的踏板上。父亲在我们的枕头下塞压岁钱。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后,父亲出门放完鞭炮,回来就给我们每人嘴里塞一块云片糕,边塞边念叨:新的一年开开心心,甜甜蜜蜜,学习成绩步步高升。
终于,在连绵不断的鞭炮声中迎来了年初一。我们穿上新装,草草地吃了早饭,直奔同村的大姑家拜年讨压岁钱。然后,跟着村里的孩子挨家挨户地拜年讨零食。条件好的会给糖、云片糕、炒花生,条件差点的给炒葵花或蚕豆。口袋满了,跑回家掏空,回头继续。更有甚者,拎着袋子,省事儿。
我们老家还有一个习俗,就是过年五天都是父亲做饭。我问过母亲,她说因为女人做了一年的饭,过年放假。好吧,这么说,没毛病。
正月初二,是嫁出门的女儿回家给父母拜年的日子,我们一起去外婆家。初五迎财神。直到吃了正月十三上灯的圆子、十五落灯的面,年味才慢慢消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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