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-06-17 18:47:16 作者:□ 朱桂明 来源:今日高邮
天黑透了,各家各户都在吃晚饭。“㘗㘗——㘗㘗——”队长吹响了上工哨子。女人男人匆匆丢下碗筷,纷纷走出家门。他们知道,登场的小麦今晚得连夜脱粒,明天好赶晒第一个太阳。
远远望去,打谷场灯火通明,人影晃动,上方罩着一层薄薄的烟雾和水汽;场头那几间茅草屋的轮廓,亦清晰可见。
“秃秃秃……”脱粒机已经在试机,那时我们叫它“小老虎”。
过了一座小木桥,就是打谷场。
队长分工,将参加脱粒的人分成若干个小组。“开始吧——”一声令下,各就各位。
“小老虎”旁边搁了一块板子,这一块板子与“小老虎”的进口齐平。运麦把的将麦把运到板子上;分麦把的站在板子跟前,解开捆麦把的要子,将麦把分给喂麦把的;喂麦把的双手接过来,迅速将麦把喂进“小老虎”的进口。“轰——”“小老虎”一声吼,麦粒落在“小老虎”的肚子底下。“呜——”“小老虎”又一声叫,麦秸秆扬起灰尘从“小老虎”的出口喷薄而出,飞出去好远。
喂麦把的是这一场“战斗”的总指挥,人们皆跟着他的节奏走。他快,大家都快;他慢,大家都慢。喂麦把的也最辛苦,不一会儿便满脸都是灰尘。汗水流在他的脸上,灰尘变成了深一道浅一道的黑沟。
落下来的麦粒渐渐有了堆头。拿扬锨的弯下腰、低下头,从“小老虎”的肚子底下将有了堆头的麦粒铲出来。拿拖子的,随即将这些麦粒拖到指定的地方。
飞出去的麦秸秆也越积越多。我手拿耙子,将越积越多的麦秸秆往指定的地方耙。麦秸秆里面藏着麦粒,要一边耙一边抖——耙开的是麦秸秆,抖下的是麦粒。粮食金贵,一粒都不能让费。
拿扫帚的赶紧走过来,把这一路零零散散的麦粒扫到指定的地方。
就这样,人们各做各的事情,忙得热火朝天,忙得有条不紊。
到下半夜,二十多亩地的小麦全部脱完。
天上的星星似乎也困了,老是眨着眼睛。人们拖着疲惫的身子,向村子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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