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-12-02 18:08:01 作者:□ 仲元芳 来源:今日高邮
我老家在湖滨,那时侯还没有漫水公路,过了庄台河,湖滩上到处可见大片大片的蒌蒿。农民为了增收,到了初春时节就去打蒌蒿交到队里算工分。
勤劳的农民,主要是农妇,天刚蒙蒙亮,就自带热水和干粮,乘着船儿去打蒌蒿。茫茫湖荡像草原,也不像,有一个一个的滩相互分割,各自为阵。打蒌蒿是很辛苦的,手不停、脚不住。四散开来,寻找蒌蒿的生长地。手脚快的一天往往能打满整整两三大篮子,我们小孩子打得少,一个小竹篮子都浅浅的。在乘船回程的水路上,妇女们就开始动手抹蒌蒿了。记忆里,有一条大船,牵着七八根粗绳,像卫星也像八爪章鱼,围了七八条小船在四周,那便是去打蒌蒿的小船系在大船上,借力,早点到家。一到家更是全家老少齐上阵,搬出所有的桶、澡盆等,把蒌蒿抹成茎,好卖出去。掐头,然后去叶、去梗,七八岁的小孩都能做的活儿。我们是学生,可是老师让我们放三天假,打蒌蒿上交给学校,每人三斤。我打得比姐姐多,要上学交蒌蒿了,姐姐的量不够,就从我的篮子里拿出来交给学校。
有了蒌蒿,我们也近水楼台尝尝鲜。母亲炒蒌蒿时放点咸肉丁,这便是一顿美食了。
现在菜场上的蒌蒿,少了点乡土味,虽然根粗叶壮,但那毕竟是大棚蔬菜,不是吸收天地雨露精华的野生蒌蒿。现在的学生,也再不会放几天假,让你去打蒌蒿缴学费了。
高邮湖滩上的蒌蒿啊,这乡下不起眼的能食用的野草,就像我们的童年,虽然清苦,却别有滋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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