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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去的乡间号子

2024-12-19 18:08:10    作者:□ 胡兴来    来源:今日高邮

我们小时候喜欢听的那些号子,随着时代的发展,逐步逐步地远去了。

栽秧号子

栽秧的活很苦,但妇女们干得很欢快。每当一群妇女在一起栽秧时,她们会边栽秧边唱秧歌,也叫“喊秧号子”。

一般是一人领唱、众人伴和,一唱一和起来,很是好听。常唱的秧歌曲牌由《隔档栽》《小小刘姐》《黄黄子》等。如,唱《隔档栽》,领唱者唱:

叫我哎——嗨唱来我就来,莫把秧号子冷了台。

伴唱者唱:

隔档栽嗨——哎嗨!隔档栽哎,哎——嗨!

栽起来呀隔档栽嗨好姐姐嗨,哎——嗨!

也有不少秧号子唱情歌,如,有这样几句秧歌:

红娘子,红娘思,红娘子想郎苦滋滋;

日里想郞吃不下饭,夜里想郞脱不下衣……

一块田里,如果有10多个妇女栽秧,唱起一条声来,秧歌在空旷的田野上空荡漾,清脆悦耳,像是催促自己栽秧快加油,像是呼唤秋季大丰收,又像是讴歌向往中的美好生活……

打硪号子

以前农村人砌房造屋,都要挑起一个几尺高的土墩子作为高庄基,在上面砌房子。新挑的高庄基不实在,土暄,房子砌上去,会出现墙裂缝、屋倾斜甚至倒塌的情况。

所以,砌墙前,墙根脚要用石硪或木硪夯实,叫“打夯”,也叫“打硪”。打夯的人数可多可少,有两三个人,也有三五十人,不等。一般由一人扶硪,其余的人拽着系住硪底的绳子(或抬硪杠子),把硪提起来,再砸下去。打夯时常喊号子,内容多为:

领呼:“大家齐着力呀!”

众应:“夯唷!”

领呼:“小硪掀得高呀!”

众应:“夯唷!”

几句“夯唷、夯唷”之后,领呼的就来些“帝王将相、才子佳人”荤素皆有的号子。

打牛号子

以前农村耕田耙地全靠牛力,用牛人在耕田时会“打牛绕绕”,又叫“打牛号子”,以调节精神,催牛快拉快跑。用牛人呼:

“噢—噢—噢噢—噢……”

“唠—唠唠—唠唠—唠唠……”

然后,猛抽牛一鞭子,嘴里喊:“拓起!”“墒来!”“拓起”,是叫牛快跑;“墒来”,是叫牛不要离开墒沟。

有时,用牛手还边耕边唱。如,有这么一段词:

“瞌睡眠眠眼不睁,老牛耕田慢吞吞;只为耕田起得早,露水沾身少精神……”

一段唱完,打牛一鞭子,嘴里喊:“拓起!”“墒来!”

踩车号子

过去农田灌溉,靠人力或风力踩车抽水。踩车时,在车担榜的一端,挂一面铜锣、一只小鼓,一人敲锣、一人打鼓,锣鼓声与踩车脚步合拍。敲一阵锣鼓,唱几句小调,称之为“踩车号子”。踩车号子的曲牌主要有《五句半》《七字段》《串十字》等。内容多为历史故事,也有打情骂俏的。如:

叫我唱来我就来,车号子不能冷了台;

冷了车号犹之可,停了龙车水不来。

日头出来一点红,五湖四海访宾朋;

唐皇访的薛仁贵,文王访的姜太公。

锣鼓一打闹吵吵,想起佳人女多娇……

这些踩水号子,都是有点文化的农家人编起来的,或者是农民即兴随口唱唱、拼凑起来的。

踩车敲锣鼓,唱踩车号子,都是为的提精神、抗疲劳,以苦求乐。其内容反映当时农家人的生活状况、生活情趣、价值观念。

挑担号子

在过去,挑担子是农家男人干得最多的一种农活。挑把、挑粮、挑水、挑粪、挑灰、挑草、挑泥、挑秧……几乎所有需要搬动的一切,都离不开挑担子。

许多人挑担子时,总要不由自主地打起号子。常打的号子是:

歪——好!好——噢!

有的男人喉咙好,打号子的声音很有韵味,如诉如歌,特别悦耳动听。一声喊出来,浑身的重负和疲劳都随风飘远……

除了以上几种号子,还有那扬场人唤风的号子:“哦啰啰!啰啰!哦啰啰——”,或叫:“噢嘻!噢嘻——”;纤夫号子:“嗨,嗨哟哟,嗬嗨……”;等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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