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岁，青葱稚嫩

借了半斤胆量

凭藉一腔热情

怀揣二两虔诚

夹带半生不熟的诗书画

我去东门故居拜访

可你闭门不见，让我的怅惘

在楚水滞留了一个下午

我把自己丢在一塌糊涂的路上

间隔三十五年，足够霜染两鬓

再次见你，两手空空

我不敢在你铜像前的椅上坐一坐

沿着你的人生，七拐八弯

始终参不透吃亏是福

我满面羞红，脊背发凉

无法摁住责备、愧悔、赎罪感

只有在庭院里

对着你的石像一拜，再拜

车行垛田

幸好是这个周末

也幸好是我们几个

不用理睬碰瓷的水鸟们

垛田未及穿上隆重的貂皮大衣

也没到拿出招牌动作的季节

款待我们片片金黄

车行垛田，窗外飞着

一张一张，父亲样的黝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