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-06-17 00:00:00 作者:王如祥 来源:今日高邮
岁月匆匆,一眨眼,又到了粽子飘香的时候,我怀念起小时候的端午节来。
我的老家住在村子的庄河边,斜对着门口有一座小木桥,过了小桥不远处是一块荒地和几处水塘。每到农历五月初一,天才蒙蒙亮,母亲便叫醒我说:“快起来,割艾草、菖蒲去。去晚了,就割不到了!”艾草有股子苦味,不好闻,平时它又没什么用处,又不能作猪草来喂猪。但天无弃物,一年中,到了端午节它就走进了我们的视线里,被派上了用场。早晨的艾草沾上了很多的露水,有了露水的滋润,艾草便有了些鲜活的气象。我便欢天喜地来到了年年割艾草、菖蒲的野地里。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割了,我手脚勤快,迅速地割了一捆回来,几乎是每一个门口都挂上一束。一大清早,整个村子里,散发着浓郁艾草、菖蒲的馨香。
早饭吃过后,不用母亲吩咐,便邀好几个好伙计一起去荡里摘苇叶。离家三四里路,便见一望无垠的湿地芦苇。每年端午时芦苇已长得一人来高,苇杆粗壮,苇叶肥硕,宽宽的,厚厚的,泛着碧绿的油光,看着怪招人喜欢的。五月的苇塘如一片碧海,芦苇生得挤挤挨挨的,一株株颀长笔直,干相依,叶交叉地相连,即使风来,也难钻入其间。我们拉开密密的芦苇,小心翼翼拣肥大的叶片完完整整地摘下来,一片片码放整齐,在心里,这苇叶早已变成了粽子,裹满了白白的糯米、甜甜的红枣。
母亲把我们采回的苇叶又检查一遍,洗净表面的尘土,放入开水中微微汆了一下,翠绿的苇叶成了深绿色,却变得柔韧了许多,用手卷动再也不裂开,母亲把汆好的苇叶放入冷水中浸泡,端来早在大盆里泡好的米和红枣,有时还准备一些红豆、花生米及腊肉,找来洗好的线绳,开始包粽子。
母亲在左手中铺开三四片苇叶,用右手捞一把米,再加上几个红枣,上下左右折几下,扯过一根线绳系上,一个严严实实的大粽子就包好了。我们几个孩子在旁边看着,觉得母亲的手太神奇了,怎么那么几折苇叶就裹住了米呢?于是我们就吵着让母亲教,母亲的心情也格外好,特别有耐心,一遍遍讲着,演示着,我们用心地学着,但终归是手太笨,不是苇叶根本包不住米,就是虽然勉强包在一起了,但不是这里漏了,就是那里破了。我们互相取笑着,互相鼓励着,于是满院子都是母亲的笑声和我们的叫嚷声。
虽说我们包的棕子丑陋异常,母亲还是给我们留了下来,并做了记号,说等粽子熟了时,让我们自己先挑自己做的吃,我们觉得自己也会做粽子了,都很开心。
粽子扎好便是晚上了。晚饭过后,父亲把粽子放在锅里,用准备好了的干柴煮。五月天气已热了,父亲坐在灶前烧火,非常耐心,身上都是汗。煮上三四个小时,再让它焖到第二天天亮。食之,粽子余温尚存,还带着浓郁的芦苇叶的清香。
粽子从初二一直吃到初五。到初五那天,母亲还要煮盐水蛋,母亲还把蛋壳染上红色,用五颜六色的网袋装着,挂在我们的脖子上。这种意谓祝福孩子“逢凶化吉,平安无事”。蛋当然是越大越好,如果能在脖子上挂上一个大鹅蛋那就雄壮了。
留在记忆中的端午节的情形是那样清晰,令人难忘。真的好怀念以前过端午节的日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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