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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年取鱼乐

2025-03-03 23:19:59    作者:□ 聂凤康    来源:今日高邮

小时候,我和小伙伴们经常结伴去摸鱼捉虾,度过许多充满乐趣的美好时光。

每年夏天,运河开闸放水用于下游农田灌溉,水退以后,农田边的沟渠里水很浅,但鱼虾特别多。这时候,我和哥哥便光着脚丫、穿着裤头,背着护篓、提着鱼具去捕鱼。鱼获很多,鲫鱼、虎头鲨、泥鳅、昂刺、白条、长鱼、螃蟹、螺蛳等应有尽有。不过有时也会捕上来蚂蝗、水蛇、癞蛤蟆,我胆子小,害怕这些东西,所以不敢下河捕鱼,只能在岸边拎护篓子替哥哥捡鱼。有时,几个小伙伴一起去捕鱼,我们就分别从河渠的两头捕起,到河渠中段会合时,鱼都被赶到了一起,一网下去,收获更多,大鱼也多在这时才能捕到。

秋天,上游不再放水,沟渠里的水更浅了,没法下网捕鱼,但这时是掏螃蟹的好时机。沿着浅浅的河岸边走,你会看到一堆堆形似泡沫状的泥土,我们叫它“螃蟹粑粑”。掀开螃蟹粑粑,下面就是螃蟹洞。如果只有洞没有螃蟹粑粑,里面还有水,那就是长鱼洞,得用钩穿上蚯蚓钓长鱼。螃蟹洞用小铁锹一挖就是一只螃蟹,这种螃蟹不是大闸蟹,而是一种小河蟹,一般只有硬币大小,稍大的也能有鸡蛋那么大,虽小但很鲜美。一个下午就能掏上半盆。回来后,和点面粉,把螃蟹用清水洗干净,全身粘上面,下油锅里一炸,连面带壳吃,香脆可口。在那个好多天才能吃顿荤菜的年代,这可是最好的美食了。

虽然秋天不能下网捕鱼了,但有一个抓鱼的好机会,就是“干闸坝”。河渠的交界处都有一个闸坝,此处往往较深,河渠水浅了,鱼便都集中到这些闸洞里。干闸坝是要有选择的,太大的闸坝水太深干不了,太小的闸坝没有鱼,选择中等的最好。先在闸坝两边的水浅处用土围断,然后把桶两边系上绳,两个人一起用力一桶一桶地把围着的水往外刮,最后闸口内的水会汇集在较深的一端,鱼也全部集中在这个较深的水塘里。用腿在水塘里使劲地把水搅浑,这时鱼就全浮出水面了,用手捧、用网捞都可以。干闸坝除了一些普通的鱼之外,鲶鱼和昂刺比较多,因为这种鱼喜欢钻在洞里。鲶鱼红烧特别好吃,烧汤也特别白。

冬天小河渠基本干涸了,只有大河里有水有鱼。大河里水太深太冷,我们只能看着大人们穿着皮衩在水草里摸鱼。

开春解冻后,在汛期未来、上游又还未放水前,好多沟渠都还处于枯水状态,但不少河床稍深一点处仍有淤泥,这里就是捉泥鳅的好地方。淤泥表面上只要有一个小洞,下面就会有泥鳅,小洞就是泥鳅的透气孔。用手在洞口边往泥里猛地一抠,泥鳅就会顺着小孔蹿出来,一会儿功夫就能捉到几十条。泥鳅只有手指般大,我们也不吃,一般都是拿回家剁了喂鸭子。

如今,孩子们放假、放学都是宅在家里刷抖音打游戏,我想他们再也享受不到我们小时候在田野里追逐玩耍、在沟渠里摸鱼捉虾的那种乐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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